▼拉郎但亲情向:病弱世家小少爷漩涡长门×暴娇豪门长公主漩涡玖辛奈
▼一时兴起的脑洞文?后续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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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夏天,北海道。
墙面耷拉着各式各样的相框,不规整的相片们不规整的排列,从沉默的黑白到意气风发的彩色。照片上走过风风火火的青年人们,千手朴实也大气,宇智波傲然却柔和,日向端庄优雅,甚至日渐缱绻的羽衣、竹取诸多等等陈旧的一幕幕穿越一个世纪记录某个个大成功学家的过往荣光。
诺大布景都是淡雅灰白调,唯一饱和度高到抢眼是漩涡家纹嵌入木制的高墙染上的鲜艳的红漆,明艳晃眼,这是漩涡芦名老爷子喜欢的风格。
今天是他的葬礼。
漩涡水户一身纯黑正丧服端立在棺椁前,在悼念者中央垂目,红发绾起,眉目拧出细纹,华艳却凝重像红色海棠被浸泡在隔夜的茶水,养花也凄然。
正丧服本应该是逝者第一直系血亲所穿,而主持葬礼的人物也应是家族内一把手,漩涡水户——一个外嫁的女人,虽保持原生家庭的姓氏事实上已经是外族人了。然而,缄默的黑色红色人群谁都没有把水户夫人当做突兀的外姓,漩涡老爷子一生奔走挥汗洒泪一砖一瓦搭建出属于漩涡一氏的商业帝国——涡潮财阀,但把涡潮推上如今高峰的人却是漩涡水户。
漩涡芦名长达一个世纪的生命中,最追悔莫及的事大概就是十多年前把水户嫁给千手柱间。
终于,镜头离开水户,落到了她的袖边,一个约莫五六岁同样拥有艳丽红发的小姑娘。
她很漂亮,像水户一样漂亮,像所有红发女人一样与生俱来的漂亮。
“玖辛奈。”
水户细声道:
“接下来好好表现,别紧张。”
漩涡玖辛奈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脑子里仍然是老爷子与她的种种,老爷子说,漩涡氏也许就是女人当家吧,这样也不错,像你,像你水户孃孃,多些可爱又聪明的小丫头也不错。然后老爷子拧拧她圆圆的脸蛋,皮肤粗糙得像树皮刮着她的脸。
她看水户,和玖辛奈哭肿了的眼睛比起来水户很安静,很安静,也许大人就是这样吧,水户孃孃会说,淑女不能在公共场合皱眉,大人不能随便哭。
她牵着玖辛奈步伐优雅的站到人群中心,那时玖辛奈出席过最隆重的场合不过是幼稚园拔河得了第一名,而如今她能看见的,周围萦绕的人,黑色的西装革履,那种女西是高奢品,她看过老爷子身边的人穿过,还有摄像头反射的亮光,明天应该能上报纸了,以及各种各样的目光。
葬礼有葬礼的静谧,色彩都沉重,让人呼吸困难。
水户的口吻既优雅又足够官方:“在场的大家都是老爷子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将来也会成为玖辛奈的朋友……”
玖辛奈的目光飘忽了,她并没有留意到水户孃孃继续说了什么,恍惚间她悄然看到各种家族的代表人中不一样的那个,抱着襁褓的宝宝,那个宝宝,那一个,一个……
“玖辛奈。”
她忽然被叫了名字,淑女的教养让她不能有太大的震惊的尴尬的表情,玖辛奈悻悻微笑。也许老人去世她不开心,也许她可能没有休息好。
“她叫漩涡玖辛奈,是涡潮财阀第一继承者。”
水户的语气郑重且不容置疑,同时的一大一小两个漂亮的红发女人几乎同步的展露出用标尺量好的标准而精美的弧度来向大家微笑。
玖辛奈依旧心不在焉。
她笑着,可她的眼睛却笑不起来,那双淡淡的紫色眸子扒开人群,落在在那被抱着的婴儿身上,小心翼翼扒开被褥……
事实上她真的走过去了,抱婴儿的护工识趣地给新当家的蹲下满含笑意,捏开被角:“玖辛奈小姐是想看弟弟吗?”
玖辛奈心里咯噔了一下——
周围似乎什么人也没有了,水户孃孃的声音也消失了,护工讨好的笑也没有了,她只看见,看见了,那婴儿皱巴巴的白惨惨的脸和脸上猝然睁开一条缝隙的没有眼白的眼睛。
惊骇的、像漩涡一样不可测的眼睛。
〔2〕
漩涡水户没有告诉亲友们,漩涡芦名在临终前修改了最后一次遗嘱,和先前任何一次小改动都不同,老爷子他,亲手用钢笔,在继承人条目颤颤巍巍的加了一个名字。
一个写作“漩涡 长门”的名字。
〔3〕
继承者不止一个,玖辛奈知道这件事时并没有多大反应,就像她第一次看见长门洋葱切片一般的瞳眸时只是和小婴儿大眼瞪小眼一样,多大事啊。
看啊,这小家伙的眼睛颜色还和自己是一样呢,多好啊,水户孃孃的虹膜墨绿墨绿的,和自己一点也不一样,也有人是蓝色或红色,但紫色眸子的就只有她和长门,玖辛奈还是喜欢自己的眼睛。
葬礼后水户孃孃安排好了一切,这安排中包括漩涡长门。
他是老爷子去世前今天出生的,换而言之,因为他出生了,所以老爷子断气了。客观上漩涡芦名都活了一百来岁了,不痛不痒的离开是寿终正寝,算喜丧,不应该和这个呱呱落地没多久咿咿呀呀都不利索的小宝宝扯上什么关系。
但是啊,他们姓漩涡的都有一种生来异常灵敏的感知能力,长门的母亲漩涡扶桑是玖辛奈阿姨辈的女儿,嫁给清水町的医生,但怀孕第三个月丈夫意外身亡,坏消息来得猝不及防,死得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惊惶之下漩涡扶桑变卖了她名下所有的资产——股份也好各种名牌奢侈品也罢用那些东西换来一个足以让她产生安全感的数字,就像早就知道未来应该发生什么事一样,她不知道的只是感觉而已。
揣着未显怀的肚子,漩涡扶桑远渡重洋前往澳洲,她也没有告诉家人她怀胎的消息,像怀着一个不能见光的不可饶恕的秘密到一个坟墓里把自己悄悄埋起来。
最终意料之中的,漩涡扶桑在第六个月早产,同时大出血死亡。
她是一个优雅而体面的望族名媛,就是死亡也足够优雅没有为难过任何人,无声无息,安安静静,早产儿也安静,他不会哭,他甚至没有哭的能力。
又轻,又小,瘦巴巴的,白得惊人。
接生的医生这样说。
不敢想象这个孩子活得下来。
“所以你们认为扶桑阿姨早感知到宝宝有问题吗?”
玖辛奈掩饰不住的打抱不平:“一双眼睛而已,平时他们总要我学得像个有教养的公主,可是他们……他们怕成这样像话么,教养呢?都是胆小鬼……胆小鬼。”
她心里只打哆嗦。或许是公主的教育使然她居然并没有对这个未来会和她分资产的弟弟产生厌恶,反而因为漩涡要把弟弟藏起来而对弟弟感到不公平。
她是光芒万丈的小公主,弟弟也应该被众人簇拥。
可是所有的脾气都要压下来,她只和保姆发发牢骚拿玩偶发脾气。
漩涡扶桑在东京都买了一栋独院别墅,方圆若干皆是静寂的园林,也只有这别墅并未变卖。漩涡水户去过一次,普通人大概会想办法租出去换来十年不菲的租金,水户觉得麻烦就放那里了。
除这外,其他安排便是婴儿出院后住在北海道的漩涡家,和玖辛奈一起也有个照应。她看出来了,那脾气不好对付的小公主对弟弟好的没的说,抱孩子娴熟得让保姆们泪目激动得报告水户的声音都抖出疙瘩——小少爷身体不好快让小姐停下啊啊啊!!!
随着宝宝越来越胖,身体也越来越健康,家里的私人医生从最初的四个轮班一天24小时不歇息到现在剩下一个清闲自在得干起了副业——和奶妈抢起来饭碗。
玖辛奈上钢琴课时这个弟弟就扒拉在她的小皮鞋边,鼓着腮帮子咿咿呀呀不知道想要说什么,他有时候藏得也是真的隐蔽,老师都发现不了她们的课上混进来了奇怪的东西。
曲毕,那肉乎乎的小小手搭在一起做拍手,拍不出声音他还哭了,气得玖辛奈笑岔气捂着肚子安慰弟弟,弟弟一看姐姐笑得花枝乱颤自己也跟着咔咔咔笑出来。
哪一天放学,司机打开亮红的车门小皮鞋刚踩下一只玖辛奈就望见一小肉团蹲守在门口,眼巴巴等着铁门外发出动静。
她心里一喜,抛下书包兴冲冲抱过婴儿:
“我回来了,在等姐姐吗得吧呢?”
“姐……姐……”
玖辛奈大脑一片空白,说话了?
她揉揉弟弟的红毛:“再叫一遍?”
“姐……接……”
玖辛奈激动得要哭,眼睛像荷包蛋似的蛋白都要快掉来了,双手哆哆嗦嗦拨打水户孃孃的电话口齿不清地吐这信息。
“水户孃孃孃孃孃孃孃孃孃孃长门他会说话了呜呜呜呜呜……他说姐姐!他第一句话是姐姐呜呜呜呜!长门快再说一句给孃孃听呜呜呜呜……”
行,这下子别说争家产了,估计以后玖辛奈的追求者最大的绊脚石噼里啪啦滚下来。